阿塞一人乐

【海王】【Arthur/Orm】黄色潜水艇(上)

想不出标题所以随便取的。一个平淡的流水账故事,下篇开车。

有点不确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发展,如果只是开车的话可能下篇就很短小了哈哈。

上映前看剧照抱怨过帕翠的颜值,现在我脸肿的像个猪头。今天我就是奥姆亲妈粉,我的小儿子我来疼。



正文:

亚瑟游到关押奥姆的海底洞穴前,挥挥手示意卫兵退下。战败的旧王被剥除了他几乎不曾离身的盔甲,身上只剩下一件深紫色的连体衣,使他平日时常被人忽视的健硕身材暴露了出来。他此刻坐在监牢的小床上,脸上依旧挂着那平淡又疏远的表情。奥姆抬起头,对面的人的金色鳞片铠甲有点过于刺眼了。他率先开了口:“早上好啊,陛下。”


亚瑟对于这个新称呼挑了挑眉,他还不太习惯这个,你知道,什么国王啊领主之类的,这让他感觉自己穿越到了什么奇幻电视剧里。亚瑟向来是一个直入主题的人,他回复道:“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谈谈,奥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共同治理亚特兰蒂斯的事。” 奥姆抓住了“共同”这个关键词,他挑起一边的嘴角,说:“这是什么侮辱手下败将的新方式吗,亚瑟。你已经得到了王位,你向整个海洋证明了这一点。” 看着愈加不悦的弟弟,亚瑟连忙解释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从来不想当什么国王。” 他低头看着手里自体辐射着金光的三叉戟,说:“也许是因为我能够和鱼说话,也许是我比你们更懂陆地,我成为了一个不一样的王,而我定会负起这个责任。我会向陆上世界宣告亚特兰蒂斯的存在,我会在各国建立大使馆,我会告诫那群愚蠢又自大的领导者们污染海洋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但是——” 亚瑟抬起了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亚特兰蒂斯。可得了吧,我昨天才搞清楚所谓的’七海’究竟是哪几个国家。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对我如此之大的信任是哪里来的。” 亚瑟停下来,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亚特兰蒂斯的二皇子:“你也许是一个漠视生命满口谎言的混蛋,但你是一个好国王。人们在你的统治之下过得很好,他们曾经信任你,崇拜你,我还记得他们在火之环为你欢呼的样子。我需要你的帮助,奥姆。我一个人无法做成这件事。” 


奥姆紧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亚瑟游近了一些,他和奥姆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水墙:“而且我知道这才是正确的决定。” 奥姆端详着亚瑟的脸,有时候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天真得令人发笑。亚瑟像是掉进水里的太阳,一味地只知道发光发热。他闯进他的生活,夺走了他的母亲,未婚妻,谋臣和人民。现在又大言不惭地过来说要来补偿他。一个冲动的傻蛋,奥姆这样总结。他转过头去,留下一句:“悉听尊便,陛下。” 接着便游到山洞的深处去了。


亚瑟从不是一个食言的人。他与亚特兰蒂斯议会争吵了快两个小时,最终争取到了奥姆参政议政的权利,代价是旧王将被软禁在王宫里,没有许可与“监护”不允许离开。亚瑟每天都会跑到奥姆的房间,缠着他给自己讲亚特兰蒂斯的历史、文化和政治,并美其名曰“与弟弟培养感情”。比起维科让他回到高中噩梦的教条式授课,亚瑟更喜欢听奥姆的叙述。讲到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奥姆总是自信且热忱的。他惯常微皱的眉头会舒展开,冰冷的脸上会露出生动的表情。半透明的水墙上是历代国王的投影,奥姆浑厚悦耳的男中音吟诗一般细数着他们的功过得失。如果奥姆能对他的“学生”更留意一点,他会发现亚瑟大部分时候的专注并不在内容上。对方金眸的焦距总是对准在眼前那一个人身上,在他的身后,是首都永不熄灭的百里荧光。


某天深夜,奥姆被房间里的异响惊醒。在他能做出进攻姿势之前,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亚瑟用另一只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一种无法拒绝的力气将奥姆拉出房间,游过长廊,最后溜到王宫外早已准备好的飞船边。奥姆意识到亚瑟准备带着他非法出城,他抿着嘴,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不喜欢守规矩的新王,却只得到对方笑得弯弯的眉眼作为回应:“说真的,兄弟,当上国王以后越境这事儿容易多了。” 


他们一前一后从水中跃起,落在从沙滩边伸出的栈桥上。奥姆只穿着一条鱼鳞状的外裤,上身未着寸缕。陆上的冷风吹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亚瑟注意到了,他伸出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奥姆的肩上,将他往自己身旁拢近了一些。拥有陆海两种血统的国王身体炽热得像一个火炉,令奥姆本能地想要逃离。这时,海边小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个戴着毛线帽的中年男子提着一盏小灯朝他们走来。奥姆意识到这是亚瑟的生父汤姆·库瑞,他这才抬头注意到了灯塔旋转的光柱,一时间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当他回过神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披上了一条毛毯,汤姆黝黑的面庞被柔和的灯光照亮,他微笑着说:“很高兴终于能见到你,孩子。你的母亲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奥姆迈开腿,在陆地上行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他被领进了屋子,迎面扑来的是烤面包和鱼鲜的咸味。亚瑟到里屋换衣服去了,他怔怔地站在门口,总是一丝不苟的金色短发此刻耷拉在头顶,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珠在他的脚下的地毯上晕开了一小滩深色。


“哦奥姆,我美丽的男孩。” 亚特兰娜迎了上来,她穿着陆地人的裙子,深红色的料子看起来又轻又薄。她用手轻轻将小儿子的头发捋至脑后,奥姆整个人也突然随之干爽了起来。汤姆为他拿来了干净的上衣,比海底衣料粗糙的质感弄得奥姆身上痒痒的。他被安排在亚瑟和母亲之间的位置上,局促不安地低着头,仿佛眼前这块桌布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在晚餐开始之前,汤姆进行了陆地人的仪式。他们手牵着手,闭上眼,耳边响起汤姆低沉的念词:“哦天父,我们在此感谢这个平和的夜晚,我们眼前的食物,和能够团聚一堂的家人。我们祈愿您的荣光能够继续眷顾这个世界,无论是陆地还是海洋。阿门。” 在提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奥姆的睫毛微不可觉地颤动了一下。仪式完毕,亚瑟与汤姆碰撞着盛着酒液的玻璃瓶,高声谈论着今天在深海见到的巨型大王乌贼,海王爽朗的笑声估计半海里之外都能听得见。奥姆朝左边看去,母亲正撑着头,温柔又宠溺地看着他。一瞬间,奥姆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六岁的时候,他和亚特兰娜坐在宽大长桌的一角,母亲倾过身子教他如何正确切开海胆。奥姆吃下了一小块煮熟的鱼肉,带着热度的食物几乎烫伤了他的喉管。


晚饭后,在二楼的客房里,奥姆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憋了许久的问题:“这一切是什么意思?” 亚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回答道:“母亲想你了,老库瑞也想见见你。再说了,你教了我这么多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我觉得作为回报,我应该带你接触这陆地上的生活。如果你想要官方一点的回答,海洋与陆地想要合作共赢,我们必须知己知彼,不是吗?” 亚瑟对奥姆眨眼示意,看上去对自己机智的做法得意极了。奥姆一想到回去要如何面对海底议会的种种质问就头疼。他觉得十分疲倦,重力让他的身子变得沉重又笨拙,压强的变化让他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都无比酸痛,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抽干他体内的水分。陆地人的床铺让奥姆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亚瑟替他掖好被子,在床头留下了一杯水,想了想又换成了一整壶。最后他关上灯,掩上门之前轻轻说了句:“晚安,弟弟。”


奥姆的陆地探险从灯塔下这小小的房子开始。亚瑟带着他一个一个辨认房子里的陈设,从奶奶手织的羊毛毯,到会呜呜鸣叫的烧水壶,奥姆一边仔细研究着陆地人古老的科技,一边在心里得出陆地人弱小(他们的生理结构过于脆弱)又愚蠢(这是事实)的结论。这份根深蒂固的偏见在某一天他尝了老库瑞的秘制烤鱼之后动摇了一些,奥姆愿意退一小步承认陆地人对于火和调味品的运用还是十分精湛的。


在奥姆的身体更加适应陆地之后,亚瑟带他来到了周末的集市。渔民们在冰块上摆好今早刚捕上来的海鱼;农户们把新鲜蔬果按照颜色垒在一个个竹篮里;乐队在广场中央弹着民谣;孩子们举着风车从身边跑过去;鱼腥味、花香、糖浆的甜味和食物的热气让奥姆觉得有点眩晕。当亚瑟回头寻找被人群冲散的弟弟时,他看到奥姆站在摊位之间的一块空地,手足无措地像一个走失的小孩。就算是这样,奥姆还是紧绷着一张脸,他很早就学会了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脆弱的暗示。亚瑟走过去,一把揽过奥姆的肩头说道:“嘿,别总耷拉着那一张委屈的小脸,弟弟。好好感受这节日的氛围!在这里,没人认识你,没人会评价你,说实话,人们根本不在乎!……尝尝这儿特制的苹果酒吧,会让你感觉好受一点。” 亚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盛满酒的杯子,奥姆总是怀疑亚瑟的牛仔裤上是不是有一个口袋隐藏着四维空间,里面藏着一整个小酒馆。


奥姆仰起头将果酒一饮而尽,溢出的酒液顺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结流进敞开的领口里。他长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为了不让弟弟再走散,剩下的行程里亚瑟都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今天的阳光似乎有点太晒了,亚瑟抖了抖身上的T恤,他感觉胸口突然燥热无比。


傍晚时分,两人缓缓爬上镇子边上的一小段围墙。他们在石阶上看到一个蹲着哭泣的小男孩,他的面前是一个破损的塑料袋。水从里面漏了出来,一条金鱼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瞪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奥姆停下了脚步,他蹲下身子摊开手心,只见地上和袋子里的水快速汇聚成一个圆球状,将金鱼包裹了起来。奥姆拿出一个塑料水瓶,金鱼同着水咕咚一声落了下去。橙红色的小鱼在水瓶里转着圈儿,看上去完全恢复了活力。小男孩完全看呆了,眼睛里留着的泪花变成了星星。他站起身,满是崇拜和感激地对奥姆说道:“谢谢,会魔法的叔叔!”,接着便小心地捧着水瓶飞奔下阶梯。


奥姆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近似温柔的神情,但很快便消失了。他和亚瑟靠在突出的露台边,欣赏西垂的太阳缓缓落在海平线以下。蓝天与海相接的地方,太阳如火烧一般撕扯出一条红色的分界线,云层的底部被熏得泛着点橘粉色,而这一边的奥姆脸颊也被蒸得红红的。亚瑟望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刀削一般的下颌和底端微微上翘的弧线,开口说:“你帮那个小孩儿做的事,呃,挺好的。” 奥姆浅浅地瞥了他一眼,回复道:“……那是母亲还在我身边时,教给我的一些水魔法。父亲不让我学这个,在亚特兰蒂斯人眼里,魔法是供女人使用的。” 奥姆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继续说:“你知道吗,亚瑟。我一直恨着你,觉得你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母亲的罪证,因为你她差点死去,我的生活也因此而分崩离析。但是在这些天的经历以后,我醒悟了。我醒悟到其实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奥姆笑了,但却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悲伤。亚瑟惊愕地看着他,他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奥姆打断了,他挥了挥手说:“我累了,亚瑟。我们回去吧。”


夜色已深,奥姆却迟迟无法入睡。过往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里。母亲走后,他一夜之间失去了做一个孩童的权利。他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他有着最优秀的学术成绩,他的泳速可以与最迅捷的旗鱼媲美,武技也很快超过了同龄人,最终他如愿成为了亚特兰蒂斯史上最年轻的护卫队队长。父亲去世以后,他在民众的拥护之下继承了王位。他是那样努力做到完美,金发碧眼的外貌和高大健美的身材让他到哪里都是最令人瞩目的那一个。他甚至不在乎维科每天溜出去训练亚瑟的行径,他总有一天会摧毁那个混血的杂种。在那之前,若是那杂种敢踏进亚特兰蒂斯一步,他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一颗种子早已埋下,它的根系深深盘踞在奥姆心底的最深处。有一天,在年轻的国王得到一组关于盗窃高科技武器的海盗的情报之后,这颗种子破土而出,像毒藤一样迅速扩散,奥姆的心很快被复仇的念头填满。陆地人引诱了他的母亲,污染了他的家园,新仇加上旧恨,奥姆很快策划了一个宏大的复仇计划。他会联合四个王国,唤醒已经沉睡了太久的海底人的血性。他会成为海洋的霸主,他会向陆地宣战。他会告诉全世界,永远,永远不会有人能再次夺走他的任何东西。


然后呢,然后他失去了一切。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亚瑟抱着枕头和被子走了进来。两米高的大汉挠了挠脑袋,一边转着眼珠一边讲出最蹩脚的借口:“今晚……挺冷的。我想你也许需要一个陪伴。” 奥姆知道亚瑟可以有多固执,他太疲倦了,连尝试反对的意愿都没有。奥姆翻过身去,表示如果你要打地铺,随你便吧。


然而奥姆并没有预料到的是,床的一侧沉了下去,紧接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热源挤了进来,双臂像铁链一样环住了他的身子。奥姆徒劳地挣扎着,脑子里搜索着少得可怜的脏话储备。亚瑟摸了摸他的头,嘴里发出哄小孩一样的嘘声,说:“当我知道我有一个弟弟的时候,我一直都很想这样安慰他睡觉,告诉我会保护他,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快睡吧,奥姆米(Ormi),除非你想听我开始唱摇篮曲。” 


奥姆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能听见海浪冲刷着岸边的响声。在亚瑟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小幅度的颤动。他把奥姆硬掰过来,看到对方半捂着的脸上满是泪光。奥姆的眼睛和鼻子红红的,他慌乱地擦着泪水,吞吞吐吐地低声试图解释。亚瑟抓住他的手腕,俯身吻上了那双嘴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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